wry取闹

wryyyyyyyyyyy!

【华武】不染

·给亲友做饭写点无脑短篇,我流华武,有引用华山校歌里的评论。

————————————————————————————————————

 

武当第一次见华山是在武当山下的镇子里。

华山嘛,出门游历总会碰到财政困难的时候,一般帮别人做工或者卖卖艺也就过去了。这华山先前游历一直去的都是山川大泽的地方野外随便凑合凑合,倒是头一次卖艺颇有点放不开手脚。

再不搞点钱别说五脏庙了,他游历的计划也别想实现了。

“没啥长处,卖艺舞个剑给父老乡亲们。”

生存压力能激发出人的强大潜力,他现在饿得胃痛,打出的一套剑法简直到了一种新的境界。

原来如此,华山想,山上吃不饱饭都是有原因的,一定是为了让他们的武艺日益精进。

真是闻者落泪。

武当是非典型武当,因为他在武学上的造诣光是在本门派就能排到下水道那档去。武当里也不是没有像他一样的弟子,基本上以黄乐师兄为首负责课业后勤财政管理。

看着武艺高强的同门在太和桥上顶着太阳巡山,自己坐在房子里打算盘养的脸都白了不少,有时候想想也觉得自己挺厉害的,毕竟拿捏了整个武当的经济命脉。

平时基本的食材之类的大头物资开销都会由固定的供应商送到山上来,但是有时候有些师兄弟想搞些门派分配不到的小玩意,不好编理由下山或者忙的脱不开身就让他们这些随时可以下山的后勤顺道带点,于是定时下山就成了道长的固定活动。

基本上在山下的镇子上转转就能买好带回去了,武当这么大一个门派支出收入复杂得很,还有一堆账等着他算。

他已经很久没有背过他的剑匣了,毕竟他们这些管后勤的,带不带又有什么关系呢。

华山舞出一套剑法,剑是铁剑,听说他游历的地方是危险的山川大泽,临行前师姐破例给他配的,比不得武当的精致。但武功这东西到了一定程度对武器就没那么多要求了,尤其是华山,平时哥几个搁山上拿个树枝比划比划照样练得头头是道,配着铁剑这种坚冷兵器更是啸歌酒酣,惊鸿照影。

穿着粗布的身影在人群围出来的空地上辗转腾挪,剑尖挥舞间仿佛都流动着风雪寒意,藏风流云,五岳为倾。

清贫磨剑道,寒雪铸筋骨。

他看着舞剑的华山,从钱包里掏了块最大的银子放在地上华山的帕子里,权当祭奠自己逝去的武侠梦。

走出去没两步被人拽住了袖子。原来是华山看他给的太多了,觉得自己舞个剑不值得道长这么破费,无功不受禄非要把那块银子还给他,反正其他人扔的铜板也够他啃两顿馍馍了。

武当想了想说好吧,那就请他吃顿饭,但也没把那块银子收回去。

酒楼不是镇上最好的,但是华山在里面简直就是坐如针毡,紧张得一直在裤子上搓手,好像多呆一会老板就会多收一份茶水费。

两个人点的菜不多,但是那顿饭华山吃出了过年的感觉,可能是因为自己除了在野外烤兔子以外久违的吃到了锅里炖出来的肉,盘子里大部分都是他一个人干掉的。

吃到后面不太好意思,掏出身上所有的铜板向老板讨了点酒喝,没舍得动那块银子。

武当没怎么喝过酒,但估摸着自己酒量不会太差也还是跟着小酌了两杯,喝了果然跟个没事人一样,回去点着灯算完了今日的帐。

第二天又下山去了,按理说昨天该带的东西都带完了,但他还是去了镇子上,倒是头一次觉得山下的世界还是有意思的。

有花,有酒,有个华山在舞剑。

道长穿着白衣往那一站,整个人的气质马上就从围观的褐布短衣中脱颖而出,就像只白鹤站在溪涧褐石上,揣着手,精致地梳理自己被溪水打湿的羽毛。

真好啊,他想握住那只白鹤。

他收了东西恬着脸跟了上去,隔着衣服摩挲这那块被他揣在怀里捂得温热的银子。

两人又去吃了顿,饭后武当拍板决定去给华山挑个新衣服。本来想给华山按尺寸定制件更合身,但又不知道明天他是不是就要离开镇子去远行,直接买了件成衣倒也还合适,终于把华山身上那件缝缝补补又三年野外树杈子划拉过的校服换了。

原来那件校服被华山慎之又慎地收在了包裹里继续带着,还裹着那块碎银。

武当知道像华山这样出来游历的浪子早晚都要继续他山高水远的旅行的,想着能做的都做了,打算明个在山上继续算他堆了一天的账本,毕竟红尘过客,江湖不见。

师兄弟们以气御剑也很好看,那剑飞的嗖嗖的。

他觉得自己是失落的,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不如熄灯睡觉。

刚躺下,窗户被人从外面掀起来,华山顶着高马尾的头挤了进来。

“如此良辰美景,道长怎么可以睡这么早,不如和我一战……一醉解忧。”

钱都是边游历边想办法的,他从来都没法在一个地方老实呆着。即使这里有仙鹤又能如何呢,华山高耸入云也同样留不住云间鹤。

他临行前又换了几坛酒来准备把小道士灌醉。酒没多醇香,倒是又烈又便宜,华山的兄弟姐妹们没啥大衣穿,喝两口比啥都顶。

武当听说他要走了,趴床底下掏出了自己布满灰尘的剑匣,华山盯着他翘起来的屁股若有所思。

武当做不到像师兄弟一样剑随意动,抹了抹剑匣上的灰,老老实实的掐了个剑诀,那剑才不情不愿的从匣子里弹出来绕着他飞舞。

也是,作为一把剑摊上他这种主人也是倒霉。

他伸手握住其中一把,不得不说武当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连给入门弟子配发的剑都是上好材料打造的。

当年他刚入门,和其他师兄弟一样拿到了自己的佩剑,兴奋得在剑柄处歪歪扭扭地刻上了自己的名字,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竟再也未动过。

道长把手上的剑递给华山。

“你比我更适合它。”

这是可以送的吗师姐没说过啊佩剑是可以送人的吗但是他有五把诶送一把应该也可以吧我应该收吗不收白不收。华山似乎是不太聪明,好在他行走江湖的时候身上的钱要不就救济贫苦人家要不就买酒喝了,没几个子儿能让别人骗。

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华山把自己身上除了武当买的衣服和那块银子以外最贵重的东西送给了武当——走之前师姐给他从门派申请的崩了个口的便宜铁剑。

武当拿着挽了个剑花,本来想一块放到剑匣里的,结果居然因为制式不对塞不进去,只好把它和自己的匣子一块放到床底下。

那柄铁剑躺在他的剑匣上,这次他长了个心眼,往上面盖了块布挡灰。

“我再给你舞一段吧,道长。”

华山牵着白鹤的飞羽,用新剑在院子里又打了一遍他们初见时的剑法,只是动作很慢。好像只要他舞得越慢,这个夜晚就会越长。

武当山上气候宜人,华山的雪全化在了这,剑尖荡出来的风都泛着桃花香。

舞到最后一式,剑突然颤动着脱手,原来是武当掐了个剑诀,笑眯眯地看着他。莹亮的月光照得黑的愈黑、白的愈白,只有碎在了那双眼睛里,像星子一般,于是别的风光都黯然失色。

少年不知情之所起,一生一次最是心动。

他本来是想看仙鹤醉醺醺的样子,没想到武当这个不怎么碰酒的居然比他还能喝,两个人翻到房顶上喝了一杯又一杯,喝的自己都晕乎乎的了,武当还端坐着给自己继续灌酒。

华山边喝边和他讲自己去过的地方,塞北极光幻灭、金陵双月同天、暗香幽兰、沧海横流、飞沙蜃影,武当这才发现,原来华山已经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少侠了,自己只会窝在武当打算盘。

道不同而已。

酒壮怂人胆,虽然华山觉得自己走南闯北没带怂的,他蹭到武当身边,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问到,“道长,我可以亲你一下吗,就一下。”

他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连喜欢都不敢说出口。

武当看着没事,但是脑子被酒精入侵得反应迟钝,转过头来被华山身上的酒气熏了一脸,感觉自己已经掉到酒坛子了去了。华山没等他回答,可能也不奢求他能应允,揪着他的道袍把他揽了过来。夜来花落,武当在纠缠中又品了一遍酒。

原来是桃花酒。

华山借着酒劲胡闹,扯松了他的腰封去摸他劲瘦的腰,摸了几下见武当没什么反应,低头一看发现他已经把头埋在他怀里睡着了。不是没喝醉,是醉了就乖乖地睡倒了。

他叹了口气,祈祷武当明天醒来什么都不记得,把人送回屋子里盖上被子,拿起剑继续走江湖。

第二天武当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看见桌子上一张纸,大概是华山留的。

挣够华山欠武当的钱后定会亲自还债。

华山骑着马慢悠悠地晃荡,摩挲着剑柄的手摸到了一处凹凸不平的地方,先前还以为是花纹。

他把剑举起来,放到阳光下。

“姜白。”

看完留言的道长回忆了一下这些年打理过的账本,估计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一年多过去了,久到武当觉得自己要成功忘掉华山了,这个武当山脚下的过客。

他拆了道冠刚躺下,窗户被人从外面掀起来,华山直接跳了进来扑到他身上。

武当吓了一跳,华山压着他让他噤声,委屈地开口说,“道长,我回华山查了下账,觉得这辈子可能还不完了,不如我们肉偿吧。”

姜白认出他后不再挣扎,他低下头拿鼻尖蹭着仙鹤的喙,亲了亲他。

“交个朋友吧道长,我叫华其邬。”

 

END


评论(2)

热度(27)